葵子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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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耀文15岁和17岁两条时间线

（一）

刘耀文从刷卡到关上酒店房间的门，一直没放开宋亚轩的手。

宋亚轩感觉到这春寒料峭的，刘耀文还偷偷出汗了。

“刘耀文，你紧张什么呀。”宋亚轩问，人家紧张了他倒放松了。

刘耀文没立刻把卡插进去，房间里仍是一片漆黑。

黑暗放大了其他的感官，比如听觉，又比如触觉。

宋亚轩感觉到刘耀文给他推到了玄关的墙上，那动作不能算是温柔，但还是细致地用手垫住了他的后脑勺。然后他感觉到刘耀文的鼻息，就在自己很近的地方。

“我紧张？”刘耀文本来下意识反驳一句，但下一刻立马就改口了，“我确实紧张，你有什么办法吗？我可不想搞砸了。”

在熟悉自己的人面前装十三，回报率太低了，刘耀文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在真正的大佬面前敢于认怂，以前是对丁程鑫，现在是对宋亚轩。

宋亚轩笑了，“搞砸什么？”

“今天是你成年，还是我们……那什么，和好的日子。”他竟说不出口复合两个字，满脑子的少女情思，矫情得很。他下意识里不愿意接受自己和宋亚轩分开了两年这个事实，总觉得就当吵了一架挺好。

宋亚轩仰头靠着墙，嘴角是笑起来最甜的那个弧度。

他循循善诱，“什么样才不算搞砸？”

“不要老用问题来回答我的问题，”刘耀文欺近了一些，想在黑暗中看清宋亚轩的脸，语气有点恼怒，“这是渣男行为。”

宋亚轩乐了，“就渣你，你打我呀。”

刘耀文不说话，他斗嘴总是斗不赢任何人。宋亚轩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在刘耀文腰上，嘟囔道，“你到底插不插卡呀？”

“哦，”刘耀文想把卡插在卡槽取电，“那我先……”

“笨蛋。”宋亚轩拦住他那只手，“一般黑灯瞎火的时候都要趁机做点什么的。”

刘耀文还傻不愣登的，“做什么啊。”

宋亚轩简直想揍他，“你两年前亲我，和我商量了吗？这会儿还……唔。”

刘耀文把宋亚轩吻住的时候豁然开朗，对啊，我纠结个什么劲儿啊，这人本来就是我的，搞砸了也是我的，不管了。他于是敞开架势亲了个痛快，感觉到被压在墙上的宋亚轩身子都软了，连忙搀了一把。

刘耀文说不出的得意，终于把卡插进去取了电，欣赏着宋亚轩微红的脸色和微喘的模样，“不好意思啊小宋老师，让你久等了，这感觉怀念吗？”

“没关系，”宋亚轩这两年也不是白长大的，怎么可能让刘耀文上房揭瓦。他睁了睁眼，上目线是诱人杀器，状似不经意地舔了舔嘴唇，“物超所值。”

刘耀文：“……”

他像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二愣子，不管不顾地把宋亚轩堵在了门口，脑袋埋进对方的肩窝里，赌气似的。宋亚轩抱着他，笑个不停。

“老逗我。”刘耀文的声音闷闷地，“你还把我当小孩，是不是。”

宋亚轩道，“我是大学生了，你才高三。”

刘耀文不开心。他总是比宋亚轩低一级，好像在长大的道路上永远比他慢了一步，他不喜欢这种感觉，他想要和宋亚轩肩并肩。

宋亚轩捧起他的脸，“可是我没把你当小孩。”

刘耀文定定看他，在宋亚轩清亮的眸子看见不服气的自己。

“我把你当我男朋友，行不行？”

软骨动物宋亚轩支起身子，主动贴了上去。

（二） 

丁程鑫推开宿舍门的时候，就看见靠里那张床上团着一大团东西。

刘耀文下意识回过头，一脸失落，“丁哥，是你啊。”

丁程鑫：“……”我还没嫌你，你倒嫌起我来了。

于是丁程鑫走过去，很不客气地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，“什么态度。”

“别吵我，我失恋了。”刘耀文沉浸在悲春伤秋的情绪里，他想，宋亚轩太狠心了，居然不和他住了。他毕竟才15岁，登时感觉天都要塌了。

丁程鑫冷笑道，“都是弟弟。”随后便懒得管他，在自己床上躺下了。

刘耀文长腿一登坐了起来，头发比鸡窝凌乱。

“丁哥，我想喝酒。”

丁程鑫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。

“失恋了都要喝酒的。”

“失恋了还有跳楼的，你跳吗？”

刘耀文很气愤：“你怎么这么对我，我不是你养大的吗？”

丁程鑫挥挥手：“儿大不中留，随你去吧。”

刘耀文魔怔了一会儿，还想跟丁程鑫谈心，便问，“丁哥，你觉得宋亚轩怎么样？”

“……”丁程鑫觉得这弟弟可能真是失智了，如果不开导团里可能会有动荡，于是他作为大哥，没办法地坐起身来，半靠在床上，开了一盏灯，认真回答弟弟的问题，为他传道授业解惑，开导一番。

丁程鑫客观道，“宋亚轩啊，挺好，唱跳实力在我们中……”

“你觉得他漂亮吗？”刘耀文打断。

“……”丁程鑫看着刘耀文发光的眼睛，很想给他一套军体拳。于是他没好气道，“没我漂亮。”

刘耀文正要开口，丁程鑫瞪大眼睛威胁道，“你今晚想睡厕所就说。”

于是刘耀文只好在心里说，宋亚轩最漂亮。

但他还是要发表自己的看法，“我觉得你们不太一样。”

丁程鑫根本懒得问他哪里不一样，反正不问他也会说，小孩就是这么烦人。

果然，刘耀文如数家珍般复习了一遍宋亚轩的优点之后，开始唉声叹气，“丁哥，你可能没他这么狠心。”

“确实，太狠心了，”丁程鑫无语道，“你俩闹别扭，我和马嘉祺又做错了什么。”

室友当得好好的，被你们这对幼稚小情侣搅得两地分居。

 

（三）

与此同时的隔壁，马嘉祺也看着宋亚轩在发愁。

宋亚轩抱着手机歪在床头，看起来跟平时没两样，但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半小时了。

马嘉祺关灯试探了一下，又开灯，宋亚轩跟个蜡像似的。

“……”马嘉祺大约从丁程鑫那儿了解了一些，便走过去拍了拍宋亚轩的胳膊，“轩儿啊，难过就和我说说吧。”虽然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。

宋亚轩慢半拍地抬起头，“难过什么？”

“你不是，和耀文……那什么了吗？”为难直男。

宋亚轩一脸茫然，“没有啊。”

“你这姿势都半小时了，我都怕你血液不循环。”

“我刚刷到抖音一个视频，教人怎么睁眼睡觉，我就试试。”

马嘉祺：“……”

马嘉祺沉默地回到自己床上，关灯躺下，“晚安，明天又是新的你。”

马嘉祺的鸡汤并安慰不到宋亚轩，他怔怔地把手机收起来，他刷到的那个视频是教人怎么快速从失恋中恢复。

他一个人躺在被窝里，心想，原来没人抱着睡是这种滋味。

 

（四）

第二天，相邻两间房同时推开门。

丁程鑫和马嘉祺着该死的默契，让四个人八只眼睛都无所适从。

丁程鑫把马嘉祺扒拉过来，“饿死了，我要吃早餐。”

马嘉祺巴不得早点溜，“吃早餐好啊！多吃几餐！”

剩下刘耀文和宋亚轩大眼瞪小眼。刘耀文抬头挺胸，想特别有骨气地从宋亚轩旁边走过去，结果宋亚轩用手指勾住了他的衣服下摆。

刘耀文：“……”该死。

他板起脸，还皱着眉，“有事？”

宋亚轩对他的反应有点不解，“你干嘛无视我？”

“你不是和我分手了吗？”受害者刘耀文很占理地质问。

“分手……又不是绝交了。”

刘耀文噎了一下，好像也是。但他突然想起不知道在哪个网上看到的奇怪言论，带了点演技地感叹，“原来你是那种分手了还要和前任当朋友的类型。可惜，我不是。”

宋亚轩水汪汪的眼睛黯了一下，“你不和我当朋友了吗？”

刘耀文差点就要吼出歌词里那句“你伤害了我，却一笑而过！”还好理智阻止了他。宋亚轩这人太狡猾了，他太知道刘耀文吃哪一套。

比如现在，刘耀文把他垂着头睫毛轻颤的委屈表情收入眼底，就又开始没出息了，他迟疑地问，“当朋友……要怎么当。”

我到底有没有和宋亚轩当过朋友，刘耀文陷入了深思。

好像从一开始，当他们还是两个可爱小团子的时候，他有短暂地把宋亚轩当成一个小哥哥。这个小哥哥鬼马得很，常常语出惊人。而且特别黏人，经常就顺势躺在了自己腿上，有时候是靠在自己背上。

但后来刘耀文又发现，他并不是对所有人这样，于是他有了点叫做占有欲的东西，努力长出宽阔的肩和结实的背，供他依靠。腿也要长得比他长一些，这样才可以牵着不看路的宋亚轩一起走。

朋友是这样的吗？在刘耀文15岁的脑子里无法分辨，但他向来不去想自己知识范围之外的东西，常常靠本能来行事。

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，才惊觉，他居然不知道怎么和宋亚轩当朋友。

宋亚轩也在纠结，他骨子里对刘耀文的肌肤饥渴症，一夜之间根本治不好。

“可能，除了接吻都可以吧。”宋亚轩不确定地说。他还是想和刘耀文粘在一起，他好自私。

刘耀文服了，“你是不是在针对我？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你不和我谈恋爱，还提这么多要求。”刘耀文心里被一股酸涩的情绪冲刷着，他觉得宋亚轩太过分了，一句电视剧里的台词脱口而出，“你不觉得你这样做，对我来说太残忍了吗？”

刘耀文觉得身为初中生的自己，过早地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。

都怪宋亚轩，嚼得很。

宋亚轩闻言，松开了刘耀文的衣角，神色黯淡，“好吧。”

这时候张真源也从房间里出来了，见他俩在门口对峙，奇怪道，“又闹别扭了？”

这个“又”就很灵性，精准地概括出小情侣三天两头没事找事。

宋亚轩快步走上前去搂住张真源的肩，“走吧，去吃早餐。”

被留在原地的刘耀文：“……”

宋亚轩，真有你的。

 

（五）

于是，刘耀文一整天都气不顺，那出气频率能赶上牛了。

丁程鑫提醒道，“你注意点啊，别逼我揍你。”

刘耀文简直委屈死了，怎么所有人都说他，就没人教育一下宋亚轩吗？

“我怎么了？”

丁程鑫推了他一把，“去，跟他说清楚。”

那个方向是宋亚轩。今天化了个很漂亮的妆，眼睛里像有星星一样。

刘耀文提醒自己，不要被他迷惑了。

他给自己约法三章后装作不经意地踱了过去，宋亚轩穿着一件白长袖，整个人都温柔了不少。他见刘耀文过来，以为早上的不愉快过去了，便对他笑，“刘耀文。”

刘耀文心想，我是不会妥协的。然后特别习惯地抬手拢住他，高冷道，“嗯。”

除了接吻都可以，所以拥抱是可以的。

宋亚轩完全没反抗，腰习惯性地前倾，让两人距离更近一些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刘耀文不说话，宋亚轩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，“你说呀。”

说什么说。

刘耀文烦死了，他感觉心里有一头得了失心疯的鹿在暴走。他穿着宽大的白色羽绒服，掩饰地在袖子里扣住了宋亚轩的手，又蛮横地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，往楼梯口推，粗声粗气道，“丁哥让我跟你说清楚。”

丁哥这时候又好用了。

丁程鑫和马嘉祺看着这两人消失在消防通道门口。

“让你儿对我儿好一点，太粗暴了。”马嘉祺说。

丁程鑫漫不经心地吊起狐狸眼，“是你儿先伤了我儿的心，挺会钓啊？”

马嘉祺遮住丁程鑫的眼睛，“你别钓我。我儿是不是跟你学坏了。”

楼梯口安安静静的，宋亚轩被刘耀文裹在怀里。

宋亚轩小声道，“说什么呀。”

他才不在乎说什么，他希望刘耀文能抱他久一点。

“我跟你无话可说。”刘耀文凶巴巴。

宋亚轩：“哦。”

刘耀文：“你很烦。”

刘耀文把他抱得更紧一点。

宋亚轩：“哦。”

刘耀文：“分手还拖泥带水。”

“不是分手，”宋亚轩的脸贴着他的脖子，“是暂时分开。”

“有区别吗？”

“有，”他抬起脸，狗屁不通道，“就跟夫妻分居一样，没有正式离婚，所以不可以和别人在一起。”

刘耀文很无语，“小宋老师懂得挺多，这就是高中生吗？”

宋亚轩眼巴巴地看着刘耀文。他认真看人的时候瞳孔很亮，是非常专注的样子，给人一种他的世界里只有你的假象。刘耀文知道是假象，还是忍不住买账了。

“你又想勾引我。”

“我没有。”我什么时候勾引过你？

刘耀文忍无可忍，“我要亲你。”

宋亚轩非常短暂地思考了一下，爽快道，“好吧，那就一下。”

怎么可能是一下。

然后他的世界里突然就没有光了，因为刘耀文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。

楼道里除了他俩唇舌交缠的耳鬓厮磨，没有别的声音。

宋亚轩的双手被刘耀文拢在胸口，是离他心口最近的位置。

刘耀文分开来一点，喘着气道，“现在呢？”

宋亚轩被亲得有点缺氧，“什么？”

“要当回朋友了是吗？”

宋亚轩一时间有些迷糊，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问他这么复杂的问题。

刘耀文自顾自地说，“宋亚轩，其实我不想和你当朋友。”

“我要当你男朋友。”他靠在宋亚轩耳边，“但在你亲口跟我说之前，我勉强当你的朋友吧。”

 

（六）

宋亚轩被刘耀文像扛麻袋一样扔到了酒店的床上。刘耀文一条腿跪在床上，边脱衣服边居高临下地审视宋亚轩。

这人还是刚从剧组下戏的样子，古装美男子，一头长发凌乱地铺在床上，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悸动。

宋亚轩用手肘撑起上半身。

刘耀文比两年前又高了一点，那太平洋宽肩和一双大长腿看得宋亚轩有点打怵。

“你要做什么？”他觉得问了句废话。

刘耀文被那三个字打了鸡血，张嘴就来，“当然是行使男朋友的权利。”

宋亚轩：“……”

我这张嘴啊。

 

-TBC-